跟帆说资讯公司的IT请我帮忙录新系统的提示音,帆说别去,她上次给公司的宣传片配了一段旁白,自己听了那叫一个无法忍受。帆对自己的声音向来自信,不但疯狂的喜欢K歌,还筹划着要把包厢都打掉,好让她的声音有更多的聆听者。这次的录音是要放在大陆地区使用的,想着有十几家公司都要用才生了去录的念头,被她这么一说顿时失了兴致。装着工作繁忙的样子,挨了两天,等到温柔的IT站在我的桌边做出为难状,我又生了不忍。给自己找了若干条理由,比如这套系统是我们物料部在使用,比如这套系统也有我的心血。
和IT寻了间空屋子,小心的关紧了门抱着台词开录。那一刻才知道KTV的音效有多么强烈的美化功能,不但是对自己的音质,甚至对普通话的发音也生了自卑。用绝对威胁的口吻要求资讯公司的经理不许告诉任何人这个声音的出处,不然就要收回版权,同时通知他本公司使用的这套系统就不用更新了,我对最初的提示音相当满意。挫败感深重。跟帆说以后再也不要找我唱歌了,不想再自我感觉太好的折磨别人耳朵了。
晚上吃饭时说起这事,夫非常兴奋的要跟帆他们说一个老故事。他说十几年前刚认识我不久,有天同学聚会上他在外地的一个同学问他认识我不,他惊讶之余没敢说认识。他那同学就开始说这人声音好好听呀,她是我一个同事的同学哦,我有跟她通过一次电话哦。夫说在那刻虚荣心极大的膨胀开来。帆笑问是否因此坚定的选择了我。全体笑成一团。如果真有这一部分因素,应该算是声音成全了我吗?
关于声音,倒真的有几个小故事。最初投档来现在的公司,分管人事的副总给我电话,在聊了一堆与工作相关的正经事后,他很认真的问我资料里写的年龄是否真实。这令我非常困惑,但还是告诉他一切属实。加入到公司彼此熟悉之后,才知道当时他觉得我的声音太年轻了没法和我的简历扯上关系。这倒算是声音惹的祸事,差点让我与这份工作擦肩。时常接听工作电话,被对方统称为小女孩儿,最初还有几分欢喜,听多了开始怀疑自己处理办公电话不够到位。某次休假数日后返回,见办公桌边有礼盒,问是谁留下的,同事说是某关系企业的老总回访时,特意携礼盒交待给“那个经常接我电话声音很好听的女孩儿”的。这声音赚来的礼物实在没带给丁点儿痛快。我暗自庆幸正好休假了,不用去面对他想象与现实落差之后的满脸惊讶。
很认真的问过夫我的声音好听不,夫很诚实的回答:不发脾气时好听,一发脾气就象鬼了。这也是福的评价。和他做了五年的网友,已俨然生活中的朋友一般。偶尔电话,心情好的时候好好说几句话,若遇上我不爽,用他的话来说在千里之外都听得出我的烦躁,那刻是人都唯恐避之不急,那声音注定谈不上悦耳。和畅相约不许跟对方大声,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可是总免不了在某些事情上两个人的音量越提越高,最后双双失控。畅是个倔强的孩子,与他和解时,我常常会用“你刚才的声音好难听哦”,这类的句子做开场。
OR总是不吝啬地赞扬我的声音,总玩笑说我可以去泡帅哥了,当然,得隔了电话线的这种。第一次通电话的时候,畅在一旁,我因了OR的话非常诚恳的表示会努力且积极的去泡帅哥。畅很紧张的瞪圆了眼睛,在我放下电话后说:你以后要凶凶的跟人家说话,就象我做坏事让你很生气那样。这话令我忍俊不住。曾经在一次接工作电话时没分辨出对方的声音,因为对方捏着嗓门跟我说话,我便也粗起嗓音来回应,几个回合后对方亮出身份,竟然是我们副总,那刻确实有找个洞钻进去的想法。看来我得珍惜我的声音了,严格区分聆听对象,既不要听到那类关于小女孩儿的错误定义,也不要再被电话那边人扯着聊闲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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