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椿芽的记忆始于儿时。父母去北方、舅舅出差到北方,只要赶上香椿芽的时节,都会不远千里带些来,然后跟过年似的,给同样来自北方的亲朋们分享,捧着那么点儿,也兀自欢喜上好些天。再后来吧,不知是谁索性从北方直接背了香椿的树苗来,插入南方的土里居然活得生机盎然,很快,一排房子的北方人每年春天就都能持了长竹杆仰着脖子打香椿芽了。大伙儿受不了那树的拼命向上,开始给它截枝、分枝什么的,反正后来的后来香椿树在我们居住的附近已随处可见,就像我们这群流淌着北方血液却在南方出生长大的人一样。
香椿芽最基本的做法就是炒蛋,那时的我还吃不来这味,看着父母当宝似的吃得香,满心里嫌弃。父亲就换了做法,改用鸡蛋面糊挂了香椿芽炸了给我吃,那样味道轻一些,而且啥东西炸了都好吃哈(想到天妇罗,敢情三四十年前我家老爷子就出品了)。香椿芽的季节短,一棵树就那么几天,所以记忆里有吃过腌制的。好像还有凉拌着吃过。
小时候在外婆家里,也有香椿芽的记忆,倒不记得那附近有香椿树,只记得一吃上这些特有北方风味的食物,太外婆就会开始绵长的追忆,从香椿芽讲到微山湖的鸭蛋,从美食到她的小时候。那时的我多半没有耐心听她重复的故事,更没法理解她对北方深切的想念。这会儿想起来,只希望时光倒转......
去年春天到张家界,住在农家,陪伴我们的小导游,半路上看到香椿树楞是爬上去给摘了一把下来,给我们的午餐添野菜。只是那味远不如小时候的浓郁,就如我今天吃着香椿跟夫说——是不是越老味觉越淡,现在吃都没觉得有啥闻不得的味道了。结果人是这么回答我的——从前你那是矫情。从小城来到福州,再没见过香椿树,在超市里转悠,也没见过有卖香椿芽的。倒是离开小镇到小城时,工作的厂区里不知是谁种了三四株香椿树,年年吃着它的芽,还给它修过枝,那时真以为可以守着它吃到退休。去年春节回到小镇上,老屋那几棵香椿树已经挺拔入云霄,令人仰视,估计没人能再吃上它的芽了。
夫前两天回小城,带回两把香椿芽,我爸昨晚还没舍得全炒了,楞留了一半今天再吃一顿。而且怕我不会弄这菜,人自己跑到厨房里摘的再切碎加了盐搅了蛋,反复交待我要多放油,炒的时候不能老翻铲子,得等它和蛋凝成一体再动。反正我炒这道菜,他就站在厨房门边没离开过,念叨个没完。或者血液使然,畅居然对香椿的味道不感冒,一筷一筷吃得欢。这一季的香椿,我们没拉下。
今天头疼得厉害,翻了冰箱凑合,再加上夫从小城带回来的香椿和甜笋,感觉里咬春似的。
没拍流程图,反正把嬾芽切碎打上鸡蛋加点盐开炒就成
忘了买茶树菇就弄了香菇对付,畅是一口也不肯喝
以下香椿的图片来自网络:
这是须得仰视的香椿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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