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被称为香水之都,但香水在那儿的由来却没有半点浪漫。有两种说法,一为遮掩卫生条件恶劣造成的不良气味,二为遮掩不洗澡积累的不良体味,不能论哪一种,反正令人热衷于香水气息的出发点,都是为了遮掩。十八世纪中叶,格拉斯出现了植物香水,从那时起一直盛行并绵延至今。
格雷诺耶出生在巴黎一个环境糟糕臭气熏天的鱼摊上,他的第一声啼哭让想遗弃他的生母失了性命;辗转在数位乳母手中艰难地长大,被卖给了皮革店做童工;发现自己嗅觉上的天赋,跳槽到了香水制作商那儿,开始了系统的香水制作学习。这三位在格雷诺耶如草芥般的生命中,一味榨取他剩余价值的人,后来的命运都蹊跷得未能善终。作者似乎在用宿命论来安排笔下的人物命运,同样,历经艰辛长大了的格雷诺耶在犯下第一个命案的时候,就注定了他的结局。
格雷诺耶惊人的嗅觉将他引领到香水开发与制作的领域,对香味的迷恋与追求日渐执着,直至将此视为他生命的全部。某日他嗅到一份特别的令他生了绝对占有欲的香味,那香来自一位少女,为了永远的保留下这份香味,他杀死了少女,以此获得的原料制作了第一份满足他所有要求的香水。他离开了巴黎蜗居到边境的野外,整整七年。在以为他将就此终老的时候,却发现到自己的身体是没有气味的,作为对气味有着非凡追求的他,这是份灭顶的打击。他离开了隐居之地来到了蒙彼利埃。
他为自己调配出了人体气味的香水,以此来消除没有体味这一事实带给他的惶恐,他的人生里除了气味,早已一无所有。他对气味的追求从此掀开新的篇章。他以香水为依托,来达成他的存在感、荣誉感,来完成他的征服欲望,以香水来操控这个从来没有爱过他也没有教过他如何去爱的世界。在游历到香水之都格拉斯的时候,他再一次嗅到了令他疯狂的香味,这香同样来自一位少女。此时的格雷诺耶已经将人体视为香水原料,在他眼里,生命与花朵无异。两年的时间中,他陆续杀害了25位少女,完成了25款香水的制作,直至被抓获。
在将执行刑罚的时候,格雷诺耶释放出了第25款香水,令在场的每一个人迷失,所有人被激发起了心底最隐私的欲望并为之沉沦,没有人再认为格雷诺耶是凶手,甚至第25个被害少女的父亲都将他视为自己的儿子去疼爱。他终于站到了世界的最高端,无情地将每个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达成了他所有的欲望。而到达巅峰的格雷诺耶很快就对这个世界丧失了兴致,他回到了巴黎,在最脏最臭的墓地,他自杀性的把第25款香水淋向自己,于是,他成为墓地上聚集着的各种下等人最渴望得到的物品,他得以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不留痕迹。
这书看得很辛苦。文字里有着大量对气味的描写,读的时候会忍不住去怀想,时不时让自己犯点恶心。文字里对手工香水制作有着非常详细的描述,让人有种在看格雷诺耶做香水的感觉,很不舒服。最后两章关于香水决定一切的描写更加让人不舒服,好在,这一切很快就结束了。格雷诺耶从刻意追求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存在到彻底放弃,这个过程伴随着26位美好少女生命的消逝,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与这个世界终于扯平了,谁也不欠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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