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城(一)
2006-08-03 15:26:19| 分类：
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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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一次如此匆忙地出门。坐在公车上，我发现我带的全是上半身的衣服，仔细翻看之下，我没有带相机，更重要的是盖了公章的商转函也扔在桌上忘带了（原准备顺便把个人档案转走）。早上给儿子电话，听到他哼哼叽叽的声音，就立刻做了出发的决定，从买票到请假到处理完手中的事情，一路风风火火，与我设想之中的悠闲假期天差地别。
特别早就到了火车站，竟然还没有开始检票，看着大堆的人群急切地涌在检票口，突然觉得自己并没有那种迫切的心情。队伍中有带小孩的人家，一口一声叫着妈妈，忍不住去想畅畅的脸，很模糊。总是这样，我很难想得起自己在意的人的脸，甚至在梦里也不曾清晰。手机很安静，夫对我近乎溺爱孩子的行为不能释怀，姐姐对我的突然到访也略有微辞，我竭力装着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只当这是期待中的休假。
火车很空，一节车厢里不到五成的入座率，开出不多时，大家就纷纷弃了原来的位子，去寻找更为宽松的位置，或躺着入睡或抱着书阅读，各自开心。很快就翻完了报纸，不知所措地盯着窗外，太久没有独自乘坐火车，显然不能适应。当两只手臂感到冰凉的时候，我再次懊恼地发现，我又忘带件长袖了。
同一车厢里的人大多同一个目的地，落座不多时，大家就开始交谈，有去福州参加同学聚会的，有带孩子去玩的，有去看孙儿的。大家交流福州之行，从购物说到心情，再说到彼此在小城的家，不亦乐乎。我便如了局外之人，茫然地听着他们热烈地讨论着小城的人与事，与我记忆中的小城胡乱对应。背面有两家人各自带着孩子，只听得两个孩子热闹地叽喳，说着彼此假期里的去处，这让我愈发想念畅畅。
迷迷糊糊地趴在几上，似睡非睡的。眼睛有些不舒服，左眼最近总在落眼泪，我用纸巾拭着滑下来的泪，无意间看到身边的女孩儿惊讶的目光。讪讪然转了视线，继续望着窗外。很快，我成了她猎奇的对象，对于这种接近，我显得无法适从。看着周围其乐融融的气氛，我竭力让自己的言语轻松一些，投入一点。我不想离群索居，却也不喜欢这般地被人关注，当眼泪继续流淌出来的时候，我笑望着她，拿着我的纸巾，继续擦拭。
四个半小时，小城在离开四百多天后又入我眼来。
夜色里，街道并不宁静，闪烁的霓虹，阑珊的灯火，闲逛的人们，翻飞的乐声，一切都似曾相识，一切又都相去甚远。我再也寻不到曾经那种回家的感觉，有的只是在路上的恍惚。
2006.0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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